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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刺杀希特勒》剧照
1944年7月20日,德国陆军上校施陶芬伯格与一些反战的德国军官发动了刺杀希特勒的行动,但不幸失败。事后,涉案的德国军官几乎全被党卫军残酷处死。
这天,希特勒睡得很晚,熬夜已是他的习惯了。午夜会议结束后,他同往常一样,继续留下来和秘书们聊聊天。闲谈中,希特勒心神不定,神情紧张。问他为何如此,他简短地答道:“我好像感到一种不祥的预兆。”在一阵沉默后,忽然又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只要我身上不发生什么事就没什么大碍。我可不能生病,说实在的,我连生病的时间也没有!德国当下的处境很困难,没人能接替我。”等回到卧室准备就寝时,已近凌晨2点了,可他还是再三叮嘱伺候他的男仆,必须在早上9点叫醒他。这比往常提早了一个小时。因为墨索里尼预定那天午后早些时候来访,所以通常在下午1点举行的军事简报会要提前半小时。
那天早上,阳光灿烂。希特勒起床后,简单地洗了个澡,就吃早饭,接着便召开午间会议。大约12点23分,副官向他报告说军官们已经到齐了。希特勒与站在平房外等候的军官们一一握手问好,然后立即带着大家进入会议室。房间不大,有10扇窗户,因为天气闷热,都敞开着,这样可以有点风吹进来。房间正中,有一张长方形桌子,是用很厚的橡木板做的。这个桌子的构造很特别,它不是用几条腿支起来,而是在两头,用差不多和桌面同样宽的两块很大、很厚的底座支起来的。这个有趣的构造对往后的历史将产生影响。靠近门的地方还有几张较小的桌子,上面放着公事包和文件夹。
中午12时30分军事简报会准时召开,希特勒背朝着门,坐在会议桌一边的中间位置。他的右边是陆军副总参谋长阿道夫 豪辛格将军、空军总参谋长科尔登将军和海因兹 勃兰特上校——也就是特雷斯科于1943年3月13日在斯摩棱斯克托他带白兰地炸弹的那个人,左边是最高统帅部作战部长阿尔弗雷德 约德尔将军,还有18名陆海空三军和党卫队的其他副官或联络官站在桌子四周。希姆莱和戈林仍未出席,他们都待在附近自己的营地里或专列上,等待希特勒和墨索里尼会见时可能召见他们,只有戈培尔留在柏林。
同往常一样,由希特勒首先发言,他问道:“罗马尼亚前线有些什么消息?”豪辛格回话:“除了少数局部战斗外,一切平静。”“东线的整个形势究竟怎么样?”“战局越来越吃紧。俄国两支主力部队企图插入我们的前线,我军几乎不能阻挡他们会师。”豪辛格开始向希特勒汇报前线的情况。希特勒一边听汇报,一边看地图,手里摆弄着放大镜……就在此刻,凯特尔领着施道芬堡走过走廊,从电话总机室前走过,施道芬堡在那里停了一下,对管电话的上士说,他在等从他柏林的办公室打来的电话,要告诉他最新的材料补充报告。这是说给凯特尔听的。他们两人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距离炸弹启动已经过去4分钟了。
凯特尔走向元首左边,而施道芬堡则站到希特勒右边的桌旁,科尔登和勃兰特的中间。他把皮包放在紧靠勃兰特的地上,把它推到桌子下面,让它靠着那个坚实的橡木底座的里面一边。它离希特勒的腿约6英尺(约1.8米)远。现在的时间是12点37分,还有5分钟。豪辛格继续讲,不时指着摊在桌上的作战形势地图。希特勒和军官们俯身在地图上仔细地看着。施道芬堡听了一分钟左右,然后趁其他人对豪辛格的讲解听得入神之际,悄悄溜了出去。
(上图)如图所示,黑色代表了希特勒(前)和施道芬堡(后)的位置,施道芬堡站的地方离元首很近,他的公文包几乎就放在希特勒的脚边。
豪辛格的黯淡汇报快讲完了,希特勒远远地探出身子看地图,正看得入神。豪辛格正在结束他关于当天的不利形势的汇报:“俄国人正以强大的兵力在杜那河西面向北推进。他们的前锋已到杜那堡西南。如果我们在贝帕斯湖周围的集团军不立即撤退,一场灾祸……”这句话永远不能说完了,就在豪辛格讲到“灾难”一词的时候——中午12点42分,炸弹爆炸了。
伴随雷鸣般的一声巨响,会议室墙板和天花板被撕成了碎片,灰泥从房顶上如雨点般落下来;耀眼的黄色火焰猛然上蹿,屋内弥漫着浓烟;会议桌先被掀到空中,又被抛到墙角;玻璃碎片和木头像子弹一样横飞,几乎所有人都被气浪掀翻在地……
(上图)在满目疮痍的会议室中央,可以看到被炸得只剩一半的会议桌。
但希特勒没有死。呆在屋子里的24个人当中,只有4个人——空军参谋长科尔登、勃兰特、元首的副官长施蒙特和一名速记员死了或者快要死了,另有3人受了重伤,轻伤者企图爬起来往外面逃跑。几分钟后,医务人员和抢救人员匆匆忙忙赶来,伤员被救护车运往附近的医院抢救。凯特尔是唯一没有受伤的人,他大喊着:“元首在哪里?”就在这时,希特勒摇摇晃晃地从冒着烟的瓦砾堆中站了起来。他的裤子已经被撕成碎片,浑身上下都是灰土。凯特尔见状急速朝他走去,搀扶着元首走出正在燃烧的、浓烟滚滚的屋子。当送他返回住所的时候,希特勒表现得相当镇静。事实上,他恢复得出奇地快。
(上图)一名副官在展示一条被弹片撕成碎条的军裤,从两侧裤线上的滚边判断,它的主人是会议室里在爆炸中受伤的某位军官。
希特勒受了极大的惊吓,但受的伤并不重。他的脸是黑的,头发烧焦在冒烟,两腿灼伤,大量的木头碎碴钻进了肉里,右臂扭伤并有轻微淤血,左手有几处轻微擦伤,双耳鼓膜被震破,暂时丧失听觉,脊背也被落下来的一根椽子划破了。元首处在兴奋状态,不断重复:“我什么事也没有!”这时他的三个女秘书闯了进来,希特勒用左手同她们打招呼。“我的运气好得令人难以置信。”他微笑着说,“我安然无恙。这再次证明,是命运选择了我去完成我的任务。否则,我就活不成了。”包扎好伤口后,希特勒镇静下来。“怪事!”他说,“好长时间以来我都有一种预感,觉得会有异乎寻常的事情发生。”
不过此时希特勒心里还装着别的事情:他要准备去迎接墨索里尼。意大利领袖将在3点钟到达这里。他叫男仆取来一套新制服换上后,便在卫兵的重重保卫下,乘车前往附近的火车站。天空乌云密布,稀稀拉拉的几个雨点,解除不了下午的闷热。他把帽沿拉得低低的,耳朵里塞着棉花球,还披着一件黑色的长斗篷,隐蔽着他那吊在悬带上的右臂。火车晚点了一小时,当专列抵达车站时,已经是下午4点了。
希特勒伸出左手欢迎墨索里尼,动作较往常慢了许多,好像电影里的慢镜头。接着,元首告诉了意大利领袖刚才发生的事情。“一架邪恶的机器刚刚暗算了我!”他激动地说,“几小时前,我经历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次好运!”他坚持立刻带客人前往爆炸现场参观。司机驾车穿过高大的松林,把他们送往“狼穴”。在行程中,希特勒述说了事情的经过,他的“声音非常平静,仿佛他与此事无关似的”。
(上图)爆炸发生几小时后,希特勒已换了套新军装,但显得仍有些惊魂未定。约德尔(右一)也幸免于难,头部因伤而缠着绷带。
两人默默地视察着被炸毁的会议室。环顾四周,只见房顶倒塌,墙皮剥落,窗框被炸飞,破椅散乱,桌子被炸成两半,地板上有一个直径半米的弹坑。墨索里尼被吓得魂不附体,他无法理解最高统帅部里怎能发生这种事情。希特勒的反应截然相反,他开始把每个细节原原本本地作了解释:“我当时正站在这张桌子旁边,……”边说边向墨索里尼表示他怎样弯下腰去看摊在桌上的地图,又怎样用右手支住身子,就在此刻,炸弹几乎就在他手臂底下爆炸了,他右手就此受了点伤。希特勒还给墨索里尼看烧坏了的上衣和撕破的裤子,并让墨索里尼看他后脑勺烧焦的头发。
与5年前的啤酒馆爆炸一样,希特勒对自己与死神再次擦肩而过颇为得意。他像预言家一样对墨索里尼说:“你瞧瞧我的军服,看看我烧伤的模样!当我思考这一切……很明显,我绝不会碰到什么意外。这无疑是命运要我继续前进,要我继续完成我的任务。这不是我第一次死里逃生。……在我从政期间,也有过一系列不可思议的逃生。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是高潮!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信号,大难已经过去,我现在比过去更加确信,命中注定我所从事的伟大事业必将渡过目前的难关,一切都会得到很好的结果。”他向意大利领袖保证,一个新的罗马帝国即将出现,尽管多灾多难但仍将千年不衰。
(上图)德国元首坚持要带来访的意大利客人参观被炸毁的会议室。希特勒看上去兴致勃勃,但此时的墨索里尼已失去了过去的气魄和活力。这是他们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
墨索里尼听得十分入迷,眼珠子骨碌碌直转。希特勒蛊惑人心的演说发挥了显著的影响。在希特勒的热情的感染下,墨索里尼显然被打动了。“你是对的,元首!”他表示赞同,热烈地答道,“凡看到这间房间破坏现场的人,看到你几乎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并听你讲话的人,我想没有一个不同意这一事实,这是上帝有眼,已向你伸出了保护之手。我们的处境很糟,也许甚至于可以说是近乎绝望,但是,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却给了我新的勇气。今天在这屋里产生了奇迹,我难以想象我们的事业还会遭到什么不幸!”
(上图)当意大利领袖前来向德国元首寻求小恩小惠时,戈林(右三)和邓尼茨(左三)也赶到“狼穴”代表海军向希特勒宣誓效忠。
大约是下午5点钟,两个独裁者和他们的随从走去喝茶。戈林、希姆莱和里宾特洛甫都赶到他们的元首身旁,一面表白自己的忠诚,一面争论不休,相互攻讦,想把战争还未打赢的责任推给别人。希特勒起初保持着沉默,墨索里尼也不说话。这时,根据希特勒的手令,拉斯滕堡的通讯系统已经恢复,开始收到来自柏林的报告:国内驻防军司令部发出了执行“瓦尔基里”的命令。这说明对元首的暗算并非一个孤立事件,而是精心策划的一个环节。在首都,同时也可能在西线,已经爆发了军事政变。
本文摘自《刺杀希特勒档案解密:1932-1945》